我的书桌
背后就是姑姑送给我的那张书桌。
书房里的家什,就其重要程度而言,除了书柜,就要数书桌了。
我初涉写作时并没有书桌,家里有个半米见方的小茶几,两层,桌面下边还有一个隔层,正好搁下写好的稿件和空白的稿纸。我就把它“征用”了。我在小学三四年级时写的那部长篇习作《放假以后》,就是在这个小桌子上写出来的。
我的写作基本是利用寒暑假的时间,平时就只能晚上夜战了。有时写得兴致正浓,简直废寝忘食,奶奶就把做好的饭菜给我端到小桌子上。因此,这个小桌子又成了我的独享饭桌。小桌子还有两个小抽屉,我可以把与写作相关的钢笔圆珠笔、红蓝两色铅笔,橡皮大头针曲别针,还有自己制作的小卡片、参考书、新华字典之类,都放在里边。当时觉得这个小桌子特别好用,足以满足一个初学写作的孩子的全部需要。
小说写完之后,我只给远在武汉的四姨看过,因为她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,在我心目中是大知识分子。她看完之后给了我很多鼓励,也提了几点意见。我就在此基础上,又用了一个暑假,改了第二稿。正是在这个时间段中,妈妈去开家长会时说漏了嘴,把我的“秘密”透露给老师了。这一下可麻烦了,先是区教育局来人调查,把我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,我猜想那一定是在判断这个事情的虚实真伪。那个小桌子成为调查的重点,因为小桌下面的隔层还放着我的未完稿。记得区教育局的朱振东老师把那些稿子摞成一沓,说是要带走看看。我一听就急了,说那还没写完,还要修改,不能拿走。可学校的老师和家长根本不听我的,用两个大纸袋子把我的心血都装走了。那天晚上,我呆坐在小桌子跟前,许久许久,心里空落落的。
一个13岁的小学生写了一部20万字的长篇小说,即便是不成样子,那也足够唬人了。很快,我就出名了,天津日报来了十几个记者,把我家的小屋挤得满满的,带队的是一个和蔼的胖老头——几年之后我才知道,这就是后来天津日报的总编辑石坚同志。那几位记者还分了工,一个小组专门跟我聊天,另一个小组整天跟家长们聊天,还有一个小组去了学校,跟我的同学和老师们分别开了座谈会……
后来,我也当了记者,才知道这完全是遇到重大选题时才会排出的“阵势”;而且那些前去采访我的记者们,后来都成了我的同事,哇,一水儿的名记者——重点盯着我的李蕴藻老师,时任政教组副组长,是报道教育新闻的“头牌”;重点采访家人的是陈礼章老师,时任政教组副组长,后来成为我的顶头上司农村部副主任,再后来成